，不过是小巫见大巫。

    归根究底，如果上原专务真的要解放结缘神，就必须拥有一个切实的，足以和《七转洞玄秘录》的质量对等，最差也不能逊色太多的外力。这个外力不仅能够直接干涉《七转洞玄秘录》，还要有足够的力量，排除守秘人马恩以及更多意外因素的影响。

    像是上原专务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，哪怕精心计算，也依旧在队伍的群策群力下磕磕绊绊，就连让安琪儿小姐登上献祭的石台都是钻了空子。马恩可不觉得那是能够成功的范例。

    马恩觉得，队伍里的其他人，大概就是因为上原专务给予了巨大的压力，却又意外地发现，上原专务并没有那种压倒性的优势，反而比预想的还要狼狈，仿佛自己等人只需加把劲，就能够将其一举击溃。所以才抱有那种速战速决的想法吧。

    至少，马恩能够百分之百肯定，队伍里的日岛特派员，正渐渐适应高强度战斗，完成了某种转变的佐井久之，毫无疑问就是被这样的想法主导了。

    如果换做是正常的环境，马恩觉得佐井久之的判断其实是人之常情。可过去的经验告诉他，上原专务的狷狂绝对不是无的放矢，那就必然就存在一个巨大的影响力，能够彻底扭转任何对他不利的局面，让他获得最终的胜利。

    这个巨大的影响力是否存在？很简单，如果不存在，如果上原专务没有全盘的计划，以这个国际掮客原来的谨慎本性，从一开始就不会有这一场仪式。

    这场仪式的发生，并不是由眼前这个瘪了脑袋的怪物决定的，而是由过去那个心思深沉，谨慎多谋，拥有非凡个人能力的上原专务收获了大量的情报，做足了种种预案，在有着充份的准备下，才付之行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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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在他被那些怪诞离奇的力量扭曲心智之前，就已经有了全盘计划的构想，有了相关的冲动，并有过实际的算计。

    这场仪式的整体计划的复杂性，取决于原来那个上原专务的高度。在马恩看来，佐井久之虽然已经有了巨大的成长，却被他自己的急躁再次证明了，他的心智能力依旧没有达到原来那个上原专务的高度。

    佐井久之上一次输给了上原专务一只手，这一次则差点连命都给丢了。

    旧日之神明的出现是突然的，悄然的，致命的。如果不是在结缘神噩梦，如果不是马恩提前用血祭激活了《七转洞玄秘录》的力量，他觉得自己很可能也无法察觉到神社旧日之神明的侵袭。

    被人们所恐惧的结缘神噩梦在那位不知正体的旧日之神明面前，也不显得有多么坚固。

    很难描述那是怎样的一种怪物，在噩梦中无法看到，只能通过一种充满恐惧的感受，在脑海中去尽情描绘一个令人恐惧的形象。而在神社里去感知它的存在，那就是一个更加真实的实体，尽管那个真实的轮廓同样一言难尽，让人怀疑它是不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。

    “不要直视它！”马恩大声提醒道。尽管这个莫可名状之物还没有表现出上一次面对结缘神时，那般令人完全无法抬头的压力。可是，如果它真的是上原专务寻求的，用以解放结缘神的“外力”，那它必然拥有一个足以令人发疯的量级。

    此时没有出现问题，仅仅是问题还没有完全呈现罢了。可是，当一个“神明”开始挣脱封印的时候，又有什么能够阻止它呢？

    即便鹫峰红苑似乎真的带来了神社的秘密，首次面对这等怪诞离奇之事物，就以行家的身份去执行自己身为神社巫女的义务和责任，哪怕再加上“神社可能早有计划”的猜疑，马恩也依旧觉得，这绝对不会是一件轻松的事情，也绝对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，更不是百分之百能够做到的。

    这场原本是神社和邪教的博弈，正在转变成神社和上原专务的博弈。

    那怪物神明从地下钻了出来，轻而易举就填满了眼前所有的空间，原本用来举行婚礼的房间，就好似松脆的饼干一样，轻易就被压碎了。完全不需要人提醒，所有人都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中迈开了双脚。他们艰难地逃跑，分不清自己是在噩梦中逃跑，还是在神社中逃跑。自己是踩着噩梦中那荒芜的大地，还是踏着神社里陈旧的木质地板。

    现在，噩梦和神社就好似两个不同的空间重叠在一起，噩梦变成了一个清醒梦，亦或者是一场白日梦——哪怕众人认为自己在噩梦中也是清醒的，可是，能够意识到现实和噩梦的区别，能够同时感知到噩梦和现实的情况，能够将噩梦和神社区分开来，却让他们怀疑，自己当初在噩梦之中，是否真如自己所认为的那般清醒。

    不，有想法的人立刻就肯定了，在结缘神噩梦中的自己根本就是不清醒的。“结缘神噩梦”的说法并没有错，那就真是一场梦，正因为是在梦里，所以一切不合理都是寻常，也因此，上原专务和马恩的所作所为才会表现出一种远超“旋律”的诡秘。

    如果真放在现实里，那两个人真的去做同样的事情，哪怕假设他们真能做到，也绝对离死不远了，根本不可能像是噩梦中那般轻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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